在往糖罐里倒第三包方糖,咖啡表面浮着层亮晶晶的糖霜,像极了他给未来镀的金边,用甜蜜的表象掩盖着背后的谎言。
而真正的裂痕出现在第二次见面。
我带他回老城区看望自己的父亲,母亲在厨房剁饺馅的声音盖过了电视里的养生节目。
她突然把我拽到阳台,菜刀上的肉末还滴着水,语气坚决地说:“那套房市值至少两百万,得加名字。
彩礼就按你表姐的标准,88 万,一分不能少。”
晾衣绳上的校服滴着水,落在母亲烫卷的发梢,她没看见吴先伟正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的玻璃杯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,那时候,他心里或许就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高额的彩礼要求了吧。
后来在医院走廊,我看见吴先伟父亲对着手机小声哀求:“再缓半个月,孩子马上结婚,彩礼凑齐就能抵押贷款……” 老人的中山装洗得泛白,领口磨出的毛边蹭着陈旧的 BP 机,那落魄又无奈的样子,当时的我只当是普通家庭为了筹备婚礼的难处,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吴先伟转身时撞翻了墙上的宣传板,“关爱男性健康” 的海报落在他脚边,我弯腰去捡,闻到他西装上混着的复印机油墨味 —— 那是从写字楼地下打印店带出来的,和他给我的存款证明上的印章气味一模一样,这些细节现在想来,都是他谎言的破绽,可当时的我却全然没有察觉。
婚礼前一个月,他送我第一个樱花香囊。
淡粉色布料绣着细碎的银线,凑近能闻到艾草混着薄荷的清香。
“在日本留学时学的,” 他把香囊别在我包带上,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的血管,“樱花的花语是希望,以后每年春天我都给你做。”
我笑着点头,沉浸在他营造的浪漫氛围里,没看见他指尖迅速划过香囊夹层的动作,更没听见里面塑料卡扣轻响的声音 —— 那个微型录音笔,正在记录我们每次争吵时的分贝,直到七年后我用指甲刀撬开夹层,才听见 2020 年冬夜的哭泣声在耳道里炸成惊雷,那时候我才明白,原来他所谓的浪漫背后,藏着的是对我的监视和算计。
彩礼谈妥的那天,母亲把存折拍在饭桌上,88 万存款证明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