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意。
林巧巧娇滴滴地站在门口,“言深哥,我想去供销社买点东西,可是我没带伞。”
顾言深毫不犹豫地拿起墙角唯一一把还算完好的油布伞,塞到她手里,“快去快回,别淋雨。”
“那你呢?”
林巧巧眨着眼问。
“我一个大男人,没事。”
我放在门后的小花伞,伞骨都坏了几根。
“顾言深,我妈让我去卫生所给她拿药。”
我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
他皱眉看我,“这么大雨,等雨停了再去,你妈那药也不是急用。”
我没再说话,转身拿起那把破旧的花伞,走进了雨幕。
雨水很快打湿了我的肩膀,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街道拐角处,我看见顾言深撑着那把完好的油布伞,小心翼翼地护着林巧巧。
林巧巧不知说了什么,他笑得开怀。
她脚下一滑,他眼疾手快地将她揽进怀里,姿态亲昵。
他看见了我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随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,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。
回到家,我浑身湿透,冷得牙齿打颤。
顾言深和林巧巧已经回来了,他正殷勤地给林巧巧擦拭头发。
他瞥了我一眼,“怎么搞成这样?
让你等雨停,就是不听。”
我发起了高烧。
顾言深只是随意探了探我的额头,“城里姑娘就是娇气。”
然后转身去给林巧巧冲红糖水,因为林巧巧说她淋了雨,有些不舒服。
他从小就护着林巧巧,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,天生一对。
我嫁给他,倒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。
3.厂里举办周年庆舞会,这是个难得的放松机会。
我特意翻出了箱底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碎花布拉吉,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。
顾言深答应过,会同我跳开场舞。
舞会灯光闪烁,音乐悠扬。
顾言深穿着笔挺的蓝色工装,确实有几分俊朗。
他正要向我伸手,林巧巧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跑了过来,眼眶红红的,“言深哥,我的舞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,我一个人……”顾言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歉意地看了我一眼,便牵起林巧巧的手滑入舞池。
“苏晚,抱歉啊,巧巧她……”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在舞池中央旋转,顾言深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周围传来窃窃的议论声,那些同情的、鄙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