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那双苍老的手,发现指甲缝里还留着上次一起做的粉色甲油,有些剥落,像春天最后几朵桃花。
“晚晚......”母亲忽然开口,声音微弱得像片羽毛。
苏晚猛地抬头,看见老人眼睛睁开一条缝,目光聚焦在她脸上,“妈妈......爱你。”
心跳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清晰起来。
苏晚感觉心脏要跳出喉咙,这是母亲三年来第一次叫对她的名字,语气里带着她熟悉的、属于母亲的温柔。
“我也爱你,妈。”
她哽咽着说,把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“您好好休息,等您好了,我们回家。”
母亲轻轻点头,指尖微微颤动,像要触碰她的脸颊。
陆沉站在一旁,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本笔记本,苏晚瞥见封面上的“周雨桐”三个字。
深夜的医院走廊,陆沉靠在墙上,手里攥着张机票:“凌晨五点的飞机。”
他声音沙哑,“朵朵在机场等我。”
苏晚看着他眼下的青黑,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:“小陆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医院,像颗不会熄灭的星星。”
她摸出兜里的橘子汽水,递给他:“路上喝,低糖的。”
男人接过汽水,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:“养老院......我申请了居家护理。”
苏晚打断他,“我想陪她走完剩下的路。”
她顿了顿,“就像您陪我母亲做完手术一样。”
陆沉凝视着她,忽然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纸:“这是你父亲当年写的抢救记录,一直没敢给你。”
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2019年3月12日,患者周雨桐,因丈夫陆沉忙于抢救其他患者,错过最佳治疗时间......”苏晚捂住嘴,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总把陆沉认成“小陈”——在她的记忆里,这两个男人都因救人而错过了自己的爱人。
“对不起。”
陆沉轻声说,“如果不是我......不。”
苏晚摇头,“我父亲和您一样,都在做拯救星星的事。”
她抬头看他,“您也要去拯救更多星星,对吗?”
男人沉默片刻,从脖子上摘下星星挂饰,塞进她手里:“替我照顾好朵朵,还有......”他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,“阿姨。”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苏晚在母亲床头发现了朵朵的录音笔。
她按下播放键,却